马尔克斯在《百年孤独》的开头写道:“许多年后,当邦迪亚上校面对行刑枪队时,他便会想起他父亲带他去找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。”曾叱咤风云的李斯在被腰斩前,则对其子慨叹:“吾欲与若复牵黄犬,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,岂可得乎?”人在最脆弱的时候,难有心思向前看,而是本能地回头,定格生命中最美好的画面。
琼楼玉宇与海市蜃楼其实只在一念之间,起了执念的人除了懊悔什么也留不住。唯有真正觉悟的人才能在疾驰的生活列车中牢牢记得自己是谁,蓦然回首,面对的是自己年少时那双澄澈的眼睛。懂得天意的人,在春去春又来的旷野里坐看花开花落,既不为花开欣喜,亦不为花落叹息,眉宇之间有简单的寂寞与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