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领一个乡下来的孩子走进宾馆,我们坐在大堂里。他侧着头,盯着电梯的方向。一会儿,他悄悄告诉我,那个门,可太怪了。刚才进去了一个人,再打开时,换人了!原先的人呢?他压低了声音,疑惑的表情里有一种紧张。
如今,人们已经没什么或者说不愿再对什么好奇了。令人惊奇、激动、愤怒、出人意料的事情,好像都已经发生过了,大家都心知肚明又无可奈何地活在一种见多识广的状态里。多数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、心里有数的样子。只有这个孩子,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满脸惊诧。后来,他当然知道了电梯的功用,他乘着这奇怪的铁房子上上下下。
我羡慕这个孩子,做一个有所迷茫的人,用一双睁大的眼睛去质疑,而后恍然大悟。如此衍生出的快乐,多么简洁单纯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