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06年4月19日,物理学家皮埃尔居里被运货马车撞死,三十九岁的玛丽居里开始独自生活,而三年前,他们刚刚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。
她寄情于工作,以工作转移伤痛。也是在工作中,她和居里教授的学生保罗郎之万——另一位杰出的科学家产生了感情,保罗郎之万比玛丽年轻五岁,有军人气质,人送美称“骑兵队长”,他是一个足以和玛丽比肩而立的的伙伴,“这将是玛丽重新经历自己一生中最佳时光的第二次机会”。
但郎之万已经结婚,生了四个孩子,而妻子珍妮是一个陶瓷工人的女儿,暴躁粗鲁,极其蔑视丈夫的工作。她撺掇他辞去大学的教职,接受企业的高薪工作,争吵中,她甚至用花瓶打破了他的头。但这个女人敏锐地觉察到了郎之万的出轨,她雇佣私家侦探,从郎之万的办公室窃取了玛丽居里的情书,将这些信件送到了报社。
法国的报纸,开始不遗余力地对玛丽·居里进行攻击,她被称为“波兰荡妇”(玛丽出生在波兰),她住处的门外聚集着愤怒的群众,石子不断地丢在窗板上,一切都只因为,她是个女人。而那个时代,待她一向如此,她付出了极为艰辛的努力,才获得受教育的机会,她的成果上署着别人的名字,她获得了诺贝尔奖,却无法进入法兰西科学院。与郎之万的恋情被公开后,他毫发无损,她却处在风暴中心,科学家们写联名信,要求她离开法国。
就在此时,1911年12月,瑞典科学院诺贝尔奖金委员会又将本年度化学奖授给了她,人们纷纷“好心地”建议她不要去领奖,以免丢人现眼,她却坚持去了斯德哥尔摩。领奖归来,她身心濒临崩溃,改名换姓去修道院医院修养。
她没被这样一段经历摧毁,没被男人遮蔽,她内心深处,有一道理性的堤坝,拦住了情绪的狂潮。略事休整后,她重新投身科学研究,这之后,她继续工作了22年,直到1934年7月4日死于长期从事放射性研究而带来的恶性贫血症。人们认为,她的科研成果,和她所表现出的强悍意志,都是她留下的财富。
她甚至没有由爱生恨,而是和郎之万保持了终身友谊,而且,他们的故事还有余韵,多年后,她的外孙女伊莲娜约里奥居里和朗之万的孙子迈克尔朗之万结婚,这,大概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收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