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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转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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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王森
来源:《中学生故事与阅读》2010年第6期

  这是发生在二战时期的一个真实的民族抗争的故事。

  作为一名翻译,25岁的普罗因为精通多国语言,战争开始没多久,他就被纳粹德国派往八侵国芬兰。

  这天,米苏发电报给普罗3个小时后,她将“奇迹般“地出现在恋人面前。普罗赶紧劝告道:”亲爱的,你别过来,我这里几乎天天爆炸”但米苏已再无联系。

  米苏是一名军事记者,和普罗一样,她也认为这是一场能给所有欧州贫穷国家带来自由与人权的“正义战争”,她愿意为这场战争付出一切。

  3个小时很快过去了,米苏却没有出现。又3个小时过去后,还是不见米苏的影子。正在普罗担心得快要发疯时,突然传来消息:三名记者在行程中,遭遇当时反抗武装伏击,两名女性记者当场以身殉职…

  普罗泪如雨下,因为职务的原因,他甚至不能请假去见女友最后一面。他只好用拳头猛击墙壁,愤怒地吼道:“不,这不是真的!”当天晚上,普罗稳定了一些,但他的情绪依旧深陷在烦躁之中,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是翻译,而是、真正的职业军人的话,他一定会要求上前线,为女友报仇的。

  普罗的住所隔壁,关押着两名芬兰俘虏。这晚,分属不同政治派别的两名囚犯.为了将要诞生的芬兰新宪法草案,大吵特吵起来。普罗越听越心烦,最后,他警告两名囚犯要是再吵嚷,就毙了他们。

  其实,普罗说的也只是气话,但他的话音刚落。那个名叫索那斯的囚犯居然情绪激动地骂开了,他骂普罗是卑鄙的“侵略者“,是“懦夫”,还说,如果普罗有种,就放他出来,他愿意和普罗单独比试比试。普罗被彻底激怒了,他冷笑道“你想比试什么?”索那斯说:“就比试你最拿手的扳手腕吧,如果我赢了,你就放了我;如果我输了,你就毙了我,怎么样?”

  普罗平时爱好扳手腕,他曾多次当着索那斯的面,和战友比赛过。想了想后,普罗说:“好的,成交了!但如果你赢了,你就杀了他,然后我放了你:如果你输了,他就杀了你,然后我放了他。”

  普罗说的“他”,是指此前和索那斯吵架的东安尼。普罗这是要让索那斯和东安尼“自相残杀”,好为女友报仇,他才不跟,恐怖分子,打赌呢。

  索那斯很快点头同意了,但一边的东安尼吼叫了起来:“不,我的命运不需要别人掌握!”普罗烦得不行,他上去就给被铁链锁着的东安尼一举,然后又捡起一块脏抹布,塞进了对方嘴里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对索那斯狠狠地说:“如果你输了,你:马上会去见你的真主,你想明白了?”

  索那斯不屑一顾:“只有懦夫才一再计较生死!”

  普罗冷笑几声,搬过一张小方桌,放到同样被铁链锁着的索那斯跟前,吼道:“来吧,你这个自己找死的杂种!”但索那斯却说:”你知道我的右手在被捕时受过伤,所以为了公平起见,我建议大家都使用左手。”

  普罗愣了一下,在索那斯被送进监狱后,他确实听说过,对方的一只手在拉口向炸药包的前一刻,被子弹击中过。

  普罗还是同意了,因为他相信,无论哪只手,自己都有十足取胜的把握。果然,第一局,索那斯就输了。第二局,他又没赢。第三局,普罗突然发力,只听“喀嚓”一声,索那斯的手臂骨居然被扳得骨折了!

  捏着受伤的左手臂,索那斯的脸色一片惨自,虚汗一颗颖从鼻梁两边滚落。他惨淡地说:”我输了……”

  普罗没有再说什么,他突然起脚,踢断了索那斯的右手臂。跟着,他才取下了东安尼嘴里的脏抹布,命令对方:“用你的铁链砸碎他的脑袋,然后,我给你自由!“谁知,东安尼扬起手上的铁链后,却重重地砸在了普罗的肩上。

  没有准备的普罗不由得惨叫一声,当场被砸倒在地……

  普罗终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他狠狠踢打东安尼,怒鸳道:“你个杂种,你为什么要偷袭我?他扳手腕输了,你应该高兴才对,你疯了吗?”东安尼则说:“普罗,你才疯了!因为索那斯的一只手确实在被捕前被子弹击中过,但那是左手,而不是右手!”

  普罗奇怪地问:“你不是他的仇人吗?刚才你们还那样地争吵,他为什么要帮你?”东安尼说:”我们虽然争吵,但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走向文明与强大,为了人民不再受蹂躏,当面对你这样的侵略者时,我们就是同胞、朋友!”东安尼还说,在这种情况下,如果有一个“生”的希望,他也一样会让给同胞的!

  普罗很沮丧,他突然发现,其实米苏死得太不值得了!最终,他既没有难为索那斯,也没有进一步“修理”东安尼,这倒不是他害怕军纪,而是他自己深深明白,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用暴力征服的……

所属《读者》期:《读者》2010年第16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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