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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什么比让人拥有一个孩子更重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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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刘述涛
来源:《中外文摘》2011年第14期

  当诺贝尔奖评委员会把电话打到罗伯特·爱德华兹的家里,告诉他的爱人,罗伯特·爱德华兹成为了2010年诺贝尔医学奖的唯一获得者时,爱德华兹的爱人哭了,她对躺在病床上,已经85岁的爱德华兹说,你知道吗?你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奖,世人终于真正地承认你了。

  可惜,此时的爱德华兹却没有任何语言,他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,又沉浸于自己曾经的往事中。曾经的往事,就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在爱德华兹的脑海中闪现,他记起自己在二战的枪林弹雨中冲过,记起自己进入英国爱丁堡大学就读博士研究生,毕业论文的内容为小鼠胚胎发育。

  在那个时候,爱德华兹就有一种想法,用自己的研究成果去帮助那些不孕不育的夫妇。这个想法的起因来源于爱德华兹的一位朋友,这位朋友因为自身的缘故一直没有办法生育一个孩子,而他和妻子又无比地喜欢孩子,因为孩子的问题已经影响到他们的感情生活。

  这位朋友无比痛苦地对爱德华兹说,你永远无法明白不能够生育孩子的人心里那种真正的痛苦。如果你真的想你的科学研究对人类有所帮助,那么就帮帮我们这些无法正常生育的夫妻吧。

  朋友痛苦的眼神像烙印一样烙在爱德华兹的心里,他决定把人类试管授精作为自己一生追求的事业。可是,当时的社会不接受爱德华兹的研究,他们不但把爱德华兹当成异类,还对他的“人造生命”提出质疑,认为他的研究极有可能破坏社会的伦理关系。

  更可怕的是英国的医学研究理事会也以不符合伦理为理由,拒绝爱德华兹申请研究资金。没有资金保障研究,爱德华兹还可以把自己的工资贡献出来,还可以放下自己的脸面去向社会上有识之士筹措,但没有实验的材料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
  在当时,没有一位妇女愿意把自己的卵细胞贡献出来,让爱德华兹进行这项所有人都认为是一场荒谬的实验。没有卵细胞提供,谈什么研究都是空的。最后,还是一位妇产科医院的朋友,在听了爱德华兹无数次的求助电话之后,才把手术中切除的卵巢组织送给爱德华兹做实验。

  这样断断续续的研究,直到1968年,才第一次培养出人体胚胎。但这时候对爱德华兹研究的争论声还是没有停止下来。有一次,爱德华兹出席一次研讨会,许多科学家在主办方报出爱德华兹的名字的时候,都纷纷离席抗议,有科学家走到爱德华兹的面前,用手指着爱德华兹问,你难道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你研究出来的不是畸形怪物?你又有什么能力保证,这样孩子(试管婴儿)都能够正常成长。

  这样一次又一次降临在爱德华兹头上的风暴,爱德华兹都默默地承受。爱德华兹的家人和朋友都劝爱德华兹放弃他的研究。爱德华兹说,没有什么比让人拥有一个孩子更重要!何况一个科学家,在身边所有的人都看不清楚方向的时候,他更应该保持清醒,继续自己的研究,相信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而变得清晰起来。

  正如爱德华兹所预言,随着时间的流逝,一切都清晰起来了。

  1978年,52岁的爱德华兹和科学家斯特普托一起培养出了第一个试管婴儿。这位名叫路易丝·布朗的女婴的诞生,终于让所有的人开始惊呼,科学家“扮演了上帝”。试管婴儿终于成为了现代医学的一座里程碑,爱德华兹的妻子在丈夫获得诺贝尔奖后发表的公告中说,“他全身心致力于学术,心无旁骛地研究,才克服了各方的反对,获得今天的成功。”从这句话里,我们也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位科学家的人生坚守。

所属《读者》期:《读者》2011年第18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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