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,蝴蝶是飞不走的,你的斜条纹的衣裙,没有洒上我们伊里亚那人梦中的香水,但是,妈妈,蝴蝶是不会飞走的。
你的慈爱是圣那安露一片低缓的谷地上,静默开放着的天竺花,当风吹来又逝去的时候,你就只有沉默了;当一群黄莺匆匆忙忙地摇振翅翼,你就只有孤独了;而当一只有油画颜色的蝴蝶飞进你的柔情,妈妈,你的眼睛像风岛上明亮的灯光。
你曾对父亲说,要给所有的人以爱,他纠正说:不,是慈爱。那以后不久,你就拥有一位带着克朗镇风味的女儿。
记得你叫过我猫咪,我叫一声就跑开了;你还叫过我法绒犬,后来,我真的象犬一样地独自在家园外遥远的路途上逡巡。
妈妈,那一次的外出好险呵,我刚刚读完一篇《为爱喝彩》,结果,在傍晚,你和父亲几乎和夕阳一道找遍整个地球。
深夜,你又重新唱起了歌,“飞走的蝴蝶呵,留下一片花园在悲怆。”
妈妈,想起因年轻而萌发的草率,即使你不是温馨的花园,我却已经是一只懂事的蝴蝶,一只再也飞不走的蝴蝶。直到你枯萎,直到我变成空气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,我也是伊里亚那那一座叫做安妮的花园里一只飞不走的蝴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