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五杂俎》卷十五“事部三”记:刘昌诗的《芦浦笔记》,有一则“草鞋大王”,极具讽刺意味。
有一天,某人忽然兴起,在路边的树枝上,挂了一只草鞋。后来经过的人,感觉好玩,索性又挂上一只。好玩,又一只,又一只,又一只……后来的人不明什么原因,见这么多的草鞋挂在树枝上,认为一定有原因,就越挂越多,成千上万了。有富人经过,看到这么多草鞋,认为这是个灵异的地方,就出资发动群众,建了个草鞋祠,大家就烧香膜拜了。有天,某人又经过这里,感觉很奇怪,怎么有个草鞋祠呢?他也只是奇怪,并没有多问,还进去虔诚叩拜了。
三人成虎,妖由人兴。各式各样的所谓神灵,其实都经不起推敲,稍微一考证,就会露出马脚。草鞋大王的故事中,人们不问缘由的从众心理,实在有些怪异。需要警惕的是,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?民众觉悟?内心信仰?都有。更有推波助澜者,如富人,如果他不出资,不建庙,谬种流传的可能性就會小一些。
世上本无事,庸人自扰之。现如今,类似草鞋大王的荒唐事,仍常常以不同的面目不断出现。
(易茗摘自《今晚报》 图/小栗子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