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：邓娟

来源：《意林》

　　贾斯汀·比伯是无数青少年的偶像，也常常占据各大媒体的头条，但最近却一直被各种负面新闻缠身。因酒后驾车在迈阿密被捕，在巴西酒店墙壁上随意涂鸦，在韩国夜店因不满DJ不放嘻哈音乐而打人，在阿根廷开唱踢飞该国国旗，甚至无缘无故朝邻居门口扔鸡蛋……种种行径令人诧异和失望。

　　贾斯汀·比伯曾安全成长，畅销书《名人崇拜》的作者库珀·劳伦斯总结他的魅力：“他中规中矩，保持了邻家男孩形象。他很干净，无不良嗜好，能给人安全感。”

　　但如今这些已被推翻。没有人逃得过青春期危机，super star也无可豁免。迟到的爆发有时还更加激烈。

　　与社交媒体共飞翔

　　在一个圣诞节，他和母亲、外婆坐在一起，憧憬着命运即将发生的改变。那是2007年，比伯13岁，那个夏天，他的第一个视频被放上YouTube；秋天，他第一次坐飞机去美国见了经纪人。

　　而在这之前，贾斯汀·比伯对名望的理解只是成为“有机会开冰车的人”。

　　在他的家乡，加拿大东部的斯特拉特福市，曲棍球是人们最挚爱的运动。每到冬天，赛事开场前需要有人开着坦克一样的冰车清理地面，只有战斗英雄、选美冠军等知名人士才会被请去当驾驶员。那时他梦想成为曲棍球明星。

　　但这个小个子男孩的音乐天赋显然比运动能力出众，他勉强会站时就表现出对节奏的敏感。等到能爬上高凳子，他学会了煞有介事地打鼓。12岁那年，他参加斯特拉特福市的类似“美国偶像”的选秀，报名费2美元。比起作为奖品的麦克风，贾斯汀“更想站在人群中看人们对我的歌曲的反应”。

　　不过，让他与众不同的不是他的音乐天赋，而是他的成名路径。之前，他从未参加任何乐队，不曾拍摄广告。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明星，是网络让他一举成名。

　　斯特拉特福新秀赛后，比伯的妈妈帕蒂·马勒特在YouTube注册了一个叫“kidrauhl”的账户，上传了儿子的比赛片段。母亲的本意只是想和未能到场的亲友分享，但这段拍摄质量欠佳、夹杂许多雪点的影像引来大量陌生人的点击。当贾斯汀某天看到了那些浏览记录，他不可思议地问：“天啊，妈妈，你和外婆究竟看了这个视频多少次？”

　　一个叫斯库特·布劳恩的美国音乐制片人，用“未经雕琢、却真材实料”来盛赞贾斯汀的嗓音，“这就是我一直找的，我必须签下他”。

　　“不，我要去迪士尼乐园，我正在为门票筹钱。”当斯库特拨通贾斯汀的电话，邀请他去亚特兰大面谈时，他得到了这样的回答。在一个13岁男孩心中，1312英里之外的迪士尼乐园当然比进演艺圈更真实而迫切。

　　年少成名，如此猛烈

　　借助社交媒体，他在万千才华横溢的年轻歌手中脱颖而出。“贾斯汀·比伯的粉丝是这个星球上最忠诚的女孩，她们都肯定他属于自己。因为她们认为自己早在唱片公司之前就发现并捧红了这块璞玉。”

　　虽然评论家批评他缺乏内涵，用“穿着尿不湿”嘲笑他的幼稚，但他仍是YouTube点击量纪录的长期保持者，推特粉丝数超越了Lady Gaga。17岁时，他更是登上《时代周刊》“100名最具影响力人物”名单第39位，而奥巴马只不过排名第86位。

　　成名如此猛烈，却也埋伏危险。

　　“世界很大很大，容易让人迷失……我喜欢这句歌词。”贾斯汀·比伯说。

　　成年之前，他身边的监护人和导师严防任何可能毁掉超级偶像的风险。

　　母亲督促他的生活，尽管身为巨星，他仍然可能因为犯错而被禁足，被罚洗碗，没收电脑和手机；经纪人斯库特负责工作上的一切细节，包括在演出前一天禁止他吃比萨和乳制品。精神鞭策来自歌坛前辈亚瑟小子，作为曾经的年少成名者，他知道如何抵御危机。

　　乖孩子贾斯汀在他们划定的轨道上安全行驶，他平易近人、循规蹈矩、热心慈善，看不出半点问题少年的迹象。

　　让你烦恼的事情不会消失

　　直到18岁成人礼后，贾斯汀开始麻烦不断。私生子传闻，被曝吸食大麻，遭受伤人、肇事逃逸等多项指控，母亲、经纪人、导师，谁都无法解释过去他们眼中的乖男孩何以突然判若两人。

　　2010年的写真集里，贾斯汀回顾自己的出身：“当我出生，我的父母不到20岁，比我现在大不了几岁。哦，对我来说，有点害怕。”他没有解释为何害怕。

　　他一直缺乏安全感，长大后仍然要开灯睡觉，在幽闭的电梯里会莫名沮丧。

　　在他1 0个月大时，父母分手，他由母亲和外公外婆抚养。

　　进入娱乐圈的头几年，中规中矩之余，他偶尔也恶作剧。

　　20l0年的愚人节节目，他在一个搞笑短片中叫嚣“我在图书馆说话很大声，我吃完晚饭以后立即去游泳，我不在乎人们的眼光”——这些都是他童年时绝对不被允许的言行。

　　他对成名的适应也并非全然顺利。频繁的演出终究让他产生了厌倦，某次从舞台下来，他情绪崩溃，对经纪人哭着说不喜欢出名的日子，他只想过16岁的自由生活。

　　当时，斯库特回答：“如果你想像迈克尔·杰克逊那样，就得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当回普通的孩子，这种让你烦恼的事情是不会消失的。”

　　万人迷也万人嫌

　　贾斯汀吸食大麻的照片曝光后，便有粉丝发起“为比伯自残”行动，各地粉丝纷纷在推特上传自残“血照”并留言“只要你别再碰毒品，我们就不再用刀割自己，失去你让这个世界变得没有意义”。

　　这显然是一个成年人所不能理解的世界，也加剧了主流社会对贾斯汀·比伯的厌弃。美国民调机构“公共政策调查”称贾斯汀·比伯是不分性别、种族、政党皆反感的明星。

　　不过，“全民反感”并不尽然，他还有那么多死忠粉丝呢。鉴于贾斯汀的年龄和心性，他最近宣布退休也可能只是三分钟热度而已。在那几条告别、给粉丝心灵鸡汤赠语的推特中，就掺杂着他为自己第二部音乐纪录片《信仰》所做的宣传。

　　“人生可以有多少种假设？”这是少年贾斯汀·比伯曾经提出的问题，只是当他功成名就、掌握更多可能性之时，他选择了挥霍的方式。

　　他很可能已经忘记16岁时写下的愿望——将来某天，带着孙子，吃着鳟鱼卷，围炉而坐，和每个人分享故事，让彼此欢笑，“就像在圣诞节晚上做的一样”。